刹那

我好像又看见她了,是她吗?同桌几个多月,我愣是没敢认真看她的脸,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记忆人脸的能力实在比较低下,简单点说大概就是有点轻度脸盲。下午去开水间打水回来,回到座位的时候往背后的几张桌子望了望,看见了那个人。是她吗?我从不敢去正面看她的脸,我怕以后再也忘不了,我怕就像以前那会一样,能够从人海中一眼就找到那个背影,不敢靠近。看见那个人,我的第一想法只是靠着直觉思考是她吗?第二想法是那个女孩很漂亮,很可爱。我想不管是不是她,只要我相信是她就行,只要相信了,我就很开心,开心她还在301,开心她至少现在还没有离开,我还能见到她。情愿面前,事实没有那么重要。

只是接踵而来的是沉默,这么可爱的女孩大抵是不缺人追的,事实上确实也是如此。在考研那会我几次三番能看见有男的给她送东西,我看见她表现出不耐烦,但是似乎又接受了东西,我实在是看不懂她。我真的不理解。我是说,她为什么执着于那个座位。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。我只知道打水时顺便洗把脸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已经没有兴趣去苦笑了。

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,如果说有的话,我只是还想像以前那样,我坐着这边,她坐着那边,两个人都不说话,却也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。只是这样而已,只是再也没有什么理由能够欺骗自己那样做了。

我只是有时候真的很想她,我有时候在想要不要送她什么东西,甚至有时候在认真思考路边见到的一个小玩意适不适合送人。只是这种念头很快作罢,不送的原因很多,送的原因只有一个,却又如此模糊,躲藏在脑海的深处。还记得我之前说我想升上管弦去吗?我说我想去参加毕业音乐会,这个念想有相当大一部分是来源于一个早已有之的想法,我是说,我真的在考虑如果能参加音乐会,要不要弄到一张会票送她?这种想法很傻气,很老套吗?我不知道。我没法送她能够用金钱衡量的任何东西,一是现在的我连自己都养不活,二是我想体面一点,我对做舔狗这件事提不起一点兴趣。我想送她东西,我却不敢有任何其他的想法,我只能尽量以一个友善的略高于陌生人的地位,也许可以是朋友,以这样一个位置去做。

太阳出来的时候心情常常是不错的,我在那种时候也能够洒脱地安慰自己说:”不必相忘于江湖,但是有缘再相见吧“这种”没关系“式的话语,只是每当夜深人静,大脑一旦闲下来,就这么不自觉地想到那段时光,想到那本《高等代数》,那件淡蓝色羊毛针织衫,然后想到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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